來源：祖道影 2024年07月26日

來源：《宗鏡錄》慧日永明寺主智覺禪師延壽集

問。歸命三寶。是仗他勝緣。四諦法門。依真俗二境。乃至三乘三藏。六度六通。三十七品助道之門。十八不共果位之法。云何總歸一心正義。而悉圓通。

答。諸圣以無為而得名。圓修以無作而成行。不分別諸境。是真調(diào)伏心。了一切法空。則常在三昧。超日三昧經(jīng)云。知色心空。得佛何難。斯之謂矣。故知一切諸法頗有不由心者。心攝一切。如如意珠。無不具足。且論三寶。義廣恒沙。今依古德。約五教門。略論同別二種三寶。

一約觀別論三寶者。一小乘。以妄心即空為佛寶。寂滅為法寶。無諍為僧寶。二大乘初教。妄心不可得為佛寶。離思惟為法寶。無我為僧寶。三終教。妄心無自性。無礙自在為佛寶。以是寥廓名法寶。以無所求為僧寶。四頓教。以妄心本無生為佛寶。絕念為法寶。無分別為僧寶。五一乘圓教。以妄心起無初相不動為佛寶。以無非是為法寶。以無非是為僧寶。

二同體三寶者。一小乘。約立事就義門。以末歸本故。佛體上覺照義邊為佛寶。軌則義邊為法寶。違諍過盡為僧寶。二初教。約會事從理門。以能見三寶差別相即平等故。以真空為佛寶。此空離自他為法寶。此離無二為僧寶。三終教。約理事融顯門。以即事中有理。理中有事故。以本覺為佛寶。恒沙性德為法寶。性德不二為僧寶。四頓教。約絕相理實門。以三寶無為相與虛空等故為佛。佛即是法。法即是僧。五圓教。約融通無礙門。以法界諸法。無不是寶故。以覺故。

約義而論皆佛寶。軌則而言。無非是法。和合而言。無不是僧。是以不動真心。成一體三寶。雖約機開五教。隨智各不同。然不離一心門。而分同別理。所以教中。但云自歸依佛等。終不云歸依于他。故云自性不歸。無所歸處。夫歸者。是還原義。眾生六根。從一心起。既背自原。馳散六塵。今舉命根總攝六情。還歸其本一心之原。故曰歸命一心。即具三寶。

夫一體三寶者。只是一心。心性自能覺照。即佛寶。心體本自性離名法寶。心體無二即僧寶。思益經(jīng)云。知法名為佛。知離名為法。知無為名僧。是菩薩遍行。知法名為佛者。即是真佛法身如來。佛即是法故。法即是佛。亦猶如來者。即諸法如義。次應(yīng)問言。法即是佛。于義已解。何者是法故。次句云。離即是法。以一切法本性離故。心體離念。即是覺故。次應(yīng)問言。法本自離。則無所修。何得有僧。次解云。知無為名僧。無為即法。法本自離。由知無為。故得成僧。

故大品經(jīng)云。由知諸法空。分別須菩提等。故大般若經(jīng)云。般若甚深。知一切法本性離故。又文殊云。如佛世尊。堪受供養(yǎng)。以于一切法覺實性故。是故經(jīng)云。如實覺一切法。名為大舍。釋曰。于一切法見心自性。即是如實究竟之覺。即是頓成佛義。三寶?，F(xiàn)世間義。真實慈義。同體悲義。大喜舍義。具足檀波羅蜜義。一切愿行成就義。

又璨大師問可大師曰。但見和尚。即知是僧。未審何者是佛。云何為法。

答曰。是心是佛。是心是法。法佛無二。汝知之乎。若有不信如上所引祖佛誠言。一體三寶歸依自心之旨。不唯后果永墮泥犁。亦乃現(xiàn)受人間華報。如大涅槃經(jīng)云。佛告迦葉菩薩。善男子。汝今不應(yīng)如諸聲聞凡夫人分別三寶。于此大乘。無有三歸分別之相。所以者何。于佛性中。即有法僧。為欲化度聲聞凡夫故。分別說三歸異相。又云。若有不識三寶常存。以是因緣唇口干燋。如人口爽。不知甜苦辛醋咸淡六味差別。一切眾生。愚癡無智。不識三寶是長存法。是故名為唇口干燋。復次善男子。若有眾生。不知如來是常住者。當知是人則為生盲。若知如來是常住者。如是之人。雖有肉眼。我說是等名為天眼。

又若決定直心信伏。入宗鏡中。于剎那間念念見一心三寶。?，F(xiàn)世間。或障重遮深。任經(jīng)塵劫。終不省信。尚不聞三寶之名。豈遇一真之道。如法華經(jīng)偈云。眾生既信伏。質(zhì)直意柔軟。一心欲見佛。不自惜身命。時我及眾僧。俱出靈鷲山。我時語眾生。常在此不滅。以方便力故。現(xiàn)有滅不滅。乃至是諸罪眾生。以惡業(yè)因緣。過阿僧祇劫。不聞三寶名。諸有修功德。柔和質(zhì)直者。則皆見我身。在此而說法。故知親見佛親聞法人難得。阿難二十年為佛侍者。尚不見佛面。唯觀救世者。輪回六趣中。又但與緣心聽法。此法亦緣。非得法性。如大寶積經(jīng)云。實行沙門。以正法身。尚不見佛。何況形色。以空遠離。尚不見法。何況貪著音聲言語。以無為法。尚不見僧。何況當見有和合眾。

又舍利弗。問諸比丘。汝等從何聞法。答。無有五陰。十二入。十八界。從是聞法。又問。汝等為誰弟子。答。無得無知者是彼弟子。是以悟者方知。非言所示。又心為苦實際。名苦諦。心性無和合。名集諦。心本寂滅。名滅諦。心本圓通。名道諦。觀心空。出聲聞乘。觀心假。出菩薩乘。觀心中。出諸佛乘。觀實相心。非色非心。不同頑礙。故非色。不同受等妄情分別。故非心。非色非心。以為戒體。出律藏。廣博嚴凈經(jīng)云。若能持此經(jīng)。具足一切戒。金剛?cè)两?jīng)。明悟本覺者。佛言。如是之人。不存二相。雖不出家。不住在家。雖無法服。雖不具戒。能以自心無為。自恣而獲圣果。

大寶積經(jīng)云。文殊師利言。一切諸法。畢竟寂滅。心寂滅故。名究竟毗尼。又云。若不得心。則不念戒。若不念戒。則不思慧。若不思慧。則無復起一切疑惑。既無疑惑。則不持戒。若不持戒。是則名為真持戒也。文殊師利所問經(jīng)云。若以心。分別男女非男非女等。是菩薩犯波羅夷。菩薩瓔珞本業(yè)經(jīng)云。一切菩薩凡圣戒。盡心為體。是故心亦盡。戒亦盡。心無盡故。戒亦無盡。大乘千缽大教王經(jīng)云。一者如來一切心法。金剛自性。本來清凈。畢竟寂滅。菩薩若于大乘性中。能持十重戒者。覺心真凈。了見心性無染無著。是故菩薩能持十重戒者。是則名為不壞毗尼。

又一切善惡等法。可軌可持。出經(jīng)藏。觀心能研妙義。出論藏。是以檀因心舍。圓清凈之施門。戒因心持。成自性之凈律。辱因心受。具無生之大忍。進因心作。備牢強之進門。能觀心性。名為上定。則禪因心發(fā)。般若靈鑒。窮幽洞微。則智從心起。即六度門。故經(jīng)云。空心不動。具足六波羅蜜。何者。經(jīng)云。無可與者。名為布施。豈心外有法。可住相耶。經(jīng)偈云。戒性如虛空。持者為迷倒。寧執(zhí)事法分持犯耶。經(jīng)云。忍者。于一剎那盡一切相。及諸所緣。又云。何謂菩薩能行忍辱。佛言。見心相念念滅。豈可伏捺自心。對治前境。而為忍受耶。經(jīng)偈云。若能心不起。精進無有涯。又云。何謂菩薩能行精進。佛言。求心不可得。寧著有為。妄興勞慮耶。

經(jīng)云。不見心相。名為正定。豈避喧雜。而守靜塵耶。經(jīng)云。不求諸法性相因緣。是名正慧。寧外徇文言強生知解耶。是知心外見法。盡名外道。故經(jīng)云。外道樂諸見。若直了自心。則不為諸見所動。如經(jīng)云。菩薩無所見者。即無所有。無所有者。則一切法。夫言無所見者。非是離一切法。云無所見。即見一切法。而無所見。以無所有。即一切法。一切法。即無所有故。首楞嚴經(jīng)云。法法何狀。所以經(jīng)頌云。若能除眼翳。舍離于色想。不見于諸法。則得見如來。大足法師。臨終題壁偈云。實相言思取。真如絕見聞。此是安安處。異學但云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