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源：虛云文化亭 2025年03月05日
蘇州平望人黃景范，生于崇禎辛未年(一六三一年)，家住在南潯。黃景范在壬辰年(一六五二年)六月十九日那天(時年二十二歲)，忽然開始感到眩暈，到了二十二日早上，突然頭痛難忍，竟然昏倒在地。迷迷糊糊中，只見一個披頭散發(fā)渾身流血的人，手里拿著大刀，對他喊道：“還我的性命來。”
這時候，忽然出現(xiàn)一個老和尚，右手拿著禪杖，左手拿佛珠，對著那人呵斥說：“慢來，慢來?！蹦侨苏f：“我胸中的積怨已經(jīng)長達七十多年了，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，叫我怎么能住手?”老和尚舉手說：“阿彌陀佛，饒人是福。如果生生世世冤冤相報，要到什么時候才能停止互相傷害?”
那人說：“您說得很對，可是我還是咽不下這口怨氣，今天就不傷他性命罷了。”說完，用手抓住黃景范的舌頭，一刀割了下來。老和尚說：“算了吧，把舌頭還給他吧!”那人說：“要還給他也行，但是要等我的怨氣消了再還?！闭f完拿著斷舌跑了。這時老和尚也要走了，對黃景范說：“你還認得我么，我就是當(dāng)初的云棲老人，你如今不必著忙，一百天之內(nèi)一定會有消息?！?/p>
黃景范醒了過來，見家人團團圍住他，他想說話卻說不出來，還好舌頭仍在，只是覺得喉嚨和心口有點痛，身體上并沒有別的痛苦。
當(dāng)天夜里，黃景范躺在床上，恍惚間看見一個女子在窗外叫道：“你睡得好舒服呀!”女子說完，向他拋撒泥沙，他頓時覺得渾身又麻又痛。這時候忽然出現(xiàn)一個武士，手拿著白傘遮護他，使得那個女子拋撒的泥沙撒不到他身上，好幾天晚上都發(fā)生了這樣的情形。景范也不知道什么原因，武士告訴他說：“我奉覺王(即是佛陀)的命令來保護你，我手中所拿的是悉怛哆般怛羅?！本胺断耄骸斑@是楞嚴咒心，正是我平日常常持誦的，那我現(xiàn)在更應(yīng)該努力誦咒吧!”
誦經(jīng)持咒
第二天，他就開始虔誠持念楞嚴咒心，晚上見武士手里所拿的傘變得加倍大了。第三日繼續(xù)念咒，只見到傘，并不見武士。第四天景范又接著念，到晚上傘和那女子都不見了。于是他每天默念楞嚴神咒，病雖沒有痊愈，但是已經(jīng)沒有大礙了。他一心省察自己平日的罪過，想起了老僧所說百日之內(nèi)的話，因而感到慶幸。到了七月十五這天，他請出家人來做佛事禮懺，打聽到云棲老人就是蓮池大師，曾經(jīng)在云棲弘揚佛法。景范思念大師心切，以至于連做夢都夢到大師。
他的母親擔(dān)憂他久病不愈，于是請人打卦求問得病的因由，結(jié)果打卦說是有鬼神作祟，還有許愿沒有兌現(xiàn)所導(dǎo)致的。景范想，如果是神明的懲罰，就應(yīng)該齋戒反省過錯，不應(yīng)當(dāng)殺生祈禱，這樣反而是在造作罪業(yè)。至于許愿這件事，想來只有正月初曾經(jīng)夢見一個人告訴他，說他夏末秋初的時候有難，如果能抄寫凈土經(jīng)一部就可以免除。他后來想寫卻沒有寫成，所以下決心八月初七開始抄經(jīng)。
這天夜晚，景范忽然夢到他的父親對著他哭泣，于是他發(fā)愿以抄寫經(jīng)文的功德，祈求佛力加持，如果父親還活著則能夠盡快還鄉(xiāng)，如果已過世則能夠得到超升，并選擇在他父親的生日那天開始寫經(jīng)，計劃九月二十九日寫完。
到了二十九日午后，景范忽然覺得心痛，并口吐鮮血，到了夜里一更天的時候，忽然覺得身體掉到床下，看到一個老人和一僧人前來，僧人向景范笑著說：“你為什么貪念身體這個苦本?你如今怨債已經(jīng)償清，可以和我一起到主人那里走一走了。你可以靜心聽我誦經(jīng)?！?/p>
累世因果
于是僧人誦念起《金剛經(jīng)》，景范一面聽僧人誦經(jīng)，一面跟著他走，僧人誦完經(jīng)時，景范的心已經(jīng)不痛了。這時候，僧人停住腳步，對老人說：“你和他一起進去，請掌管生死簿的鬼官為他說明前世的因果?！庇谑蔷胺陡先诉M入了一座內(nèi)庭，老人同景范一起跪在階下，見一個戴著禮冠的鬼官，威嚴地坐在帳幕中，身旁有很多的侍衛(wèi)。
老人很有禮貌地說明來意，有一位戴大冠帽的紅衣人，拿著簿子走到階下，對景范說，你如果想知道自己前世的因果，就要仔細聽我為你講解。說完命令手下把一個叫“劉之麟”的領(lǐng)上殿，一會兒，一個人來到階前，原來就是那個割景范舌頭的人。
紅衣人說：從前有個叫劉大臣的人，號公超，他家世代都在北京做官，劉大臣生于嘉靖二年(一五二三年)，大臣有三個兒子，長子叫劉之麟，是劉大臣的老婆金氏所生，之麟快滿月的時候，他母親金氏就死了。于是劉大臣又娶了陶氏，陶氏生了二兒子劉之寶和三兒子劉之茂。等到兒子長大后，大臣為大兒子劉之麟和柳青臣的女兒訂親，為二兒子劉之寶和姓周的女兒訂親。柳氏長得很漂亮又有才華，而周氏長得既丑又笨拙。
到了兩個兒子成婚的時候，柳氏嫌棄丈夫劉之麟長得丑，而二兒子劉之寶嫌棄妻子周氏長得丑。而劉大臣的后妻陶氏性格強悍又有機謀，她暗中察看出了其中的隱情，于是就常和大媳婦柳氏說二兒子之寶長得英俊，并設(shè)計使叔嫂通奸。二媳婦周氏對這件丑事略有所知，于是就有怨言。柳氏知道以后，就邀請周氏喝酒，周氏喝了酒感到腹痛，懷疑酒里有毒，就去婆婆陶氏那里告狀。陶氏怕丑事泄露出去，于是好言安慰周氏，并把周氏留在房中喝酒。到了半夜，陶氏忽然用刀直刺周氏的心臟，將其殺死埋到床下。第二天，劉之寶假裝找周氏找不見，于是對大家說她隨人私奔去了。而劉之寶與柳氏的關(guān)系越來越難舍難分，劉之麟也略微聽到了一些風(fēng)言風(fēng)語。
陶氏怕事情敗露，于是陰謀要將之麟害死。她先把劉之寶藏到床下，然后請大兒子劉之麟前來，假意商量如何捉劉之寶和柳氏的奸，然后趁機把劉之麟灌醉。陶氏見時機成熟，她忽然掐住之麟的喉嚨，呼叫躲在床下的劉之寶說：“快下手，快下手?！眲⒅畬氂谑菑拇蚕裸@出來，砍死了大哥，并與陶氏悄悄打開后門，把之麟尸體扛到二三里外，丟棄在街上。到了第二天，路過的人認出之麟，通知他家去收尸歸葬，而家中的其他人都不知道之麟是被什么人殺害的。在殺害之麟的當(dāng)時，又因為有幾個奴婢在房中走動，劉之寶害怕他們會泄露消息，就將她們殘忍地殺害滅口。接下來陶氏就勸說丈夫讓柳氏與劉之寶成婚。而婚后家中經(jīng)常鬧鬼，請人祈禱、祭神也沒有用。這樣被鬼鬧了近三年，劉之寶也到了二十五歲了。
一天，有僧人手執(zhí)鐵杖，到他家門上化緣。劉之寶因為僧人說的話很奇特，于是把他請到家里，問道：“我家里有很多的怨鬼作崇，大師您有辦法解決嗎?”僧人說：“治鬼是非常容易的，但需要先治心。因為心為萬法之主，心邪則邪至，心正則邪滅?！眲⒅畬氂谑怯謫枺骸笆裁词钦闹?”僧人說：“把天理人心四個字搞明白，就懂得了治心的方法。”劉之寶接著問：“要怎樣做人，才能合乎天理?”僧人說：“只要能夠以平等心處世待人就行了，所謂己所不欲，勿施于人。”劉之寶低頭思考了很長時間。
僧人說：“我是來化緣的，你如果肯舍，那么所有的怨鬼都會一起消失，如果不肯舍，那么這么多的怨鬼作怪就沒有盡頭?！敝畬殕枺骸澳裁礀|西呢?”僧人說：“柳氏?！敝畬氄f：“柳氏是我的妻子，這怎么能舍得呢?”僧人以禪杖指著之寶的心說道：“天理人心，你舍不得，那別人妻子又怎么能舍得呢?”劉之寶聽后大驚，僧人于是走了出去，劉之寶跟著找到門外，卻已經(jīng)不見僧人的蹤影了。
劉之寶于是開始獨坐反省，良心大發(fā)，深深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后悔不已。于是他就想到五臺山，去尋訪這位僧人，請求改過自新的辦法，但是父母卻不同意他去。劉之寶只好又在家里住了三個多月，而鬼魅鬧得越來越厲害了，每天都讓人坐臥不安，于是他下定了要去五臺山的決心。在京西山有座碧云寺，寺里有兩個出家人，其中一個叫云松，他曾經(jīng)為劉之寶前母金氏禮拜念經(jīng)，和劉之寶相識，于是劉之寶就到寺里去找云松。當(dāng)時，寺里另一個出家人碧嚴已圓寂，只有云松還健在。之寶于是就邀請云松一同前往五臺山。兩個人來到了五臺山，卻找不到那個奇僧，于是在那里住了一年多。后來，聽人說云棲有個蓮池大師在那里弘揚佛法，于是和云松一起去了云棲。見到蓮池大師之后，蓮池大師問他們?yōu)槭裁炊鴣?，劉之寶詳細地坦白了他以前的罪過，并請求懺悔。蓮池大師于是教他懺悔之法，并讓之寶苦行三年，三年滿后，為劉之寶剃度，授了大戒，取名大惠，云松改名大慧。
大惠既已出家，在云棲一住就是十多年，直至崇禎二年(一六二九年)，聽說密云圓悟禪師在玄墓，大惠就到那里向密云圓悟禪師問法：“不入驚人浪，難逢稱意魚，這句話是什么意思?”密云回答說：“這里無水又無魚，說什么驚人稱意的話?”大惠聽了有所領(lǐng)悟。大惠又回到黎山，過了兩年就去世了。死后，大惠的神識去見閻羅天子。判官評判他說：“你這個人年輕的時候雖然造了很大的罪惡，但所幸后來能悔悟并出家。但因為出家的時候沒有說法利益眾生，所以馬上送你再投胎做人，你來生雖然有智慧，但是卻沒有厚福。”
大惠說：“我當(dāng)然不敢奢望厚福，只是前一生出家，卻沒有修行成就，所以來生唯一的希望是能長壽，以希望有足夠的時候修行超越輪回苦海?！遍惲_天子贊嘆說：“本來你來生的壽命只應(yīng)當(dāng)是二十五歲，今天因為你發(fā)愿修行，這個志向值得嘉獎，所以壽命增為四十九歲?！贝蠡萦终f：“因為我前生造罪連累父母，并且害死了我的大哥、大嫂和妻子。我發(fā)愿來世救度我的這些親人，而現(xiàn)在也不知他們命終投身到哪里去了，愿我投生的地方能靠近他們，這樣就可以勸化開導(dǎo)他們學(xué)佛?！?/p>
閻羅天子命判官告訴他說：“你的前母金氏，已投生為沈氏，碧云寺的碧嚴和云松已經(jīng)投胎做了她的兩個兒子。你的父親劉大臣，因為活著的時候造了一些罪孽，所以墮落為女身，又因為與金氏有前緣，所以托生為云松的女兒。你再去投生將做她的兒子。你的生身母親陶氏死后為餓鬼，餓鬼的罪報已經(jīng)受完，現(xiàn)在投胎為驢，所以你見不到她。你的妻子柳氏死后受餓鬼報之后，投生為豬，然后再投生為羊，之后又再投生為豬。后來她做豬才三個月大的時候，因為食料少，于是它把食物讓給母豬吃，而自己甘愿餓死。土地神知道后上奏上天，上天為表彰柳氏作為畜生居然還能行孝道，于是嘉獎她恢復(fù)人身，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托生為女身，她和你還有五年的夫婦緣分。”判官說完后，就把大惠送去投生。
僧人度化
紅衣人說完這個真實的故事之后，又對黃景范說：“現(xiàn)在的你，就是劉之寶轉(zhuǎn)世。你前世殺害大哥的時候，是萬歷八年(一五八○年)六月二十二日，所以你今年有這一個劫難，本來應(yīng)該死去，因為前生的愿力，才得以幸免死亡。你前世的妻子周氏，萬歷七年(一五七九年)六月初七受害，去年曾經(jīng)要來害你，但因為她不是你直接害死的，所以對你沒有很深的仇恨。你現(xiàn)在的妻子戚氏，就是你前世的妻子柳氏，因為前生以藥酒害周氏得腹病，所以周氏對她的怨氣還沒有消，因此還要繼續(xù)為難她。你前世的大哥劉之麟，怨氣已經(jīng)消了，將要投生，因為生前有罪孽，所以墮落為女身，將投生為你妹妹的女兒，在明年癸酉日出生。你現(xiàn)在宿世的罪業(yè)已經(jīng)消了，但二十年來未曾精進學(xué)佛，所以，從今天回去后，應(yīng)該努力學(xué)道，不要退心，不要為名利所破壞，不要為欲愛所纏縛，不要為習(xí)氣所障礙。”
紅衣人說完，叫一個童子取來一個金盒，打開盒子取出一片花瓣，放到景范的口中，景范即刻就能說話了。景范拜謝之后就請問父親的著落，紅衣人皺眉說：“你的父親已經(jīng)死了很久了?！本胺队终f：“可是家里曾經(jīng)收到他兩次書信?！?/p>
紅衣人說：“那兩封書信，后來的一封其實是你外祖所寫，這件事醫(yī)生史完白知道詳情，還有一封信是你同宗人所寫的。你的父親遭難而死，是因為他六世以前的罪孽所致，又因為他今生心地正直，死后投生做了鬼官，三月的時候被提拔為淮安城隍。你只要存孝心，修行正道，日后會見到他的?，F(xiàn)在你的母親就是你前世的父親劉大臣轉(zhuǎn)世，因為前世的罪業(yè)墮落為女身，你應(yīng)該勸她回心向善。你的外祖父是你前生同伴碧云寺的云松轉(zhuǎn)世，你今世又受他的恩德，所以應(yīng)該勸你外祖父看破放下，修行佛法。你的妻子柳氏因為做畜生時候一念的孝心，頓時消盡了前世淫業(yè)的惡報，得以恢復(fù)人身，但是因為前世帶來的福力淺薄，所以這一世壽命不長，恐怕很快就要到盡頭了。你也應(yīng)該教她皈依信佛，免得來生再受畜生報。你前世的弟弟之茂雖然沒有大成就，但卻是守持家業(yè)的厚道人，你家里的情況大概如此?！?/p>
紅衣人說完，命童子帶景范去地獄走一趟。只見童子帶著景范奔走如飛，參觀了好幾處地府的牢獄，而這些罪囚中有景范認識的人，受種種的苦刑，讓人不忍觀看。景范最后來到殿前向閻羅天子等拜謝辭別，與老人一起出去，只見僧人仍在門外等他們。景范于是拜謝僧人說：“感謝師父將我?guī)У竭@里，敢問師父的來歷?”僧人說：“我是云棲的大慶，當(dāng)年與你一同出家?！本胺队终f：“來的時候，聽師父誦經(jīng)聲，心痛頓時好了，真是特別的神奇”。
僧人說：“佛經(jīng)上說心不可得，那么又有什么會痛呢?今日你回去應(yīng)當(dāng)好好奉行孝道，孝道實在是人修心的根本。如果沒有孝行，其它的善行再多也都是虛偽的，成就不了德行。另外神明特別忌諱邪淫，所以你應(yīng)當(dāng)好好戒除邪淫，因為淫會導(dǎo)致身心受損。如果能斷除邪淫，那種種惡業(yè)的根就斷了，這樣修行佛法才容易成功。這孝和淫二字實在是人升沉罪福的大關(guān)鍵，是修行入手最重要的地方，你應(yīng)當(dāng)好好努力把握。修行還需要請明師指點，出家住在深山靜修才會有所成就，如果你在家恐怕會被塵緣埋沒，那么又會耽誤這一生。你看看在世間不受五欲六塵染污的能有幾個?”景范說：“您說得太對了，弟子受教了?！?/p>
正說話的時候，有人說大師到了。景范抬頭一看，只見云彩中有一個老和尚，端坐著手拿念珠。景范趕忙請求大師教誨。老和尚只說了一句：“南無佛。”旁邊有人對景范說：“蒙尊師開示，你為什么不拜謝?”景范聽后趕忙跪拜，大師于是伸手劈頭打了景范一下說：“可要記住了。”
景范忽然驚醒，原來天已經(jīng)亮了，而病痛已經(jīng)完全消失了。景范于是披衣起床，和家中人說夢中所見，并用筆記錄好。當(dāng)時是壬辰年(一六五二年)十月初一日。
蘇州松陵人錢德補充如下：景范的父親字瑞卿，名叫古監(jiān)，秀才出身，就是紅衣人所說死后被升為淮安城隍的。瑞卿是平望人徐南川的上門女婿，所以鄉(xiāng)鄰都稱瑞卿是平望人。乙酉年(一六四五年)秋，瑞卿遭遇戰(zhàn)亂被殺，那年景范才十五歲，他日夜哭泣想念父親，以至于吐血不能進食。他的外祖父徐南川擔(dān)心他悲痛傷身，于是偽造了瑞卿的書信安慰他，紅衣人所說醫(yī)生史完白知道內(nèi)情，所說的就是這件事。所以他父親瑞卿是死是活，景范之前并不能斷定，而聽了紅衣人話后，才確信父親已經(jīng)去世，而徐南川就是云松投生的。
同鄉(xiāng)吳文可的夫人就是景范的妹妹，而紅衣人說劉之麟轉(zhuǎn)世為景范妹妹的女兒，將于明年癸酉這一天出生，后來癸巳年(一六五三年)正月六日癸酉日才立春，文可的女兒果然出世了，所以從這許多被印證的證據(jù)，足以斷定景范夢中所見都是歷歷不爽。
這一則因果輪回的公案，收錄在陸麗京所寫的《夙孽記》一書中。
按語：陸圻，字麗京，清朝錢塘人，順治時的貢生。早年因為文章寫得好而出名，是名噪一時的“西泠十子”之首，作品有《從同集》、《旃鳳堂集》、《西陵新語》、《新婦譜》等書，清朝《國朝先正事》一書中有他的略傳。